木得感情一女的

歌与老男人(五)沉淀

突然诈尸,良心发现上来填坑(bushi),其实是怕被人追杀啦

应该还有一点,争取最近填完

都让开,我要来洒狗血了

消毒水的味道不停往鼻子里钻,夏之光莫名有些烦躁,他很想抽支烟,指尖轻捻烟头,细碎的烟草沾染在手上散发出淡淡的尼古丁味,总算舒缓了一些不好的情绪。焉栩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胸口是大片的血渍,水分蒸发后留下的暗红色看的人眼睛疼。赵磊被带走,赵泽帆自然跟了过去,赵让则在店里处理现场。

哒哒哒,安静的廊道上传来踢踏声,夏之光回头,只看见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男孩子径直向他们走来,那踢踏声则来自他身后的保镖。大概是看他们着急,男孩子也不废话,直接开门见山,“也哥已经去警局了,他看过你们店里的监控,是那男人先动的手,赵磊属于正当防卫,况且那人还有前科,他说问题不大。”夏之光和焉栩嘉明显松了一口气,焉栩嘉对着那个男孩子点点头,“谢谢你,洛洛。”

何洛洛有些尴尬,他和焉栩嘉已经很久没见了,夏之光左看看右看看,然后随手把碾碎的烟扔进垃圾桶,胳膊一台勾着保镖往外走,“大老远过来还没吃饭吧,走走走,去给你家小少爷买个饭。”保镖也是个识趣的,顺着夏之光给的台阶就下去了。何洛洛挨着焉栩嘉坐下,余光里是大片的血色,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,焉栩嘉却冲他摇摇头,“他会拿换洗衣服过来的。”何洛洛有些手足无措的放下手机,他觉得焉栩嘉变了,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。显然,焉栩嘉已经开始了新生活,他却还在过去的时光里驻足,何洛洛自嘲般勾起嘴角,然后轻轻说道,“嘉嘉,对不起,是我太懦弱了。”他很想焉栩嘉站起来骂他一顿,或者打他两巴掌都好,至少那样他能好过一点,可是焉栩嘉只是闭着眼靠在椅背上,然后抬手准确无误的找到他的头顶,像是安抚一只正在哭泣的小狮子,“都过去了,不是你太懦弱,而是我太冲动。”焉栩嘉睁开眼,侧过身子看着何洛洛那张快要哭出来脸,“对不起啊,让你担心又为难了。”

他们算是彼此的初恋,年轻人的喜欢总是那样热烈,焉栩嘉永远喜欢牵着何洛洛的手,昭告世界这是我爱的人,他跟家里人关系很淡,十八岁以后几乎就断了联系,两个全新的家庭,从来没有他的容身之地,遇到何洛洛以后,他想自己终于有亲人了。所以当何洛洛的父亲在餐桌上问他们是什么关系时,焉栩嘉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情侣两个字,刀叉落盘的声音戛然而止,何洛洛看着他,眼睛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惊恐,诡异的安静持续了将近两分钟,何洛洛的父亲才拿起红酒杯,笑盈盈的说现在的年轻人真喜欢开玩笑。焉栩嘉不再说话,大家又恢复了正常吃饭的模样,只是何洛洛再也没有动过面前的食物。
那是何洛洛第一次带他回家过节,却因为焉栩嘉突如其来的坦白闹得不欢而散。何洛洛的质问落在焉栩嘉耳朵里全变成了他不爱他的证据,过了很久他才明白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也有资格出柜的。何洛洛家的公司早已没有看上去那么辉煌,他父亲的身体也坏的厉害,这样的内忧外患的情况下,何洛洛如果公开出柜,对家里对公司都会是不小的冲击。

分手加毕业,焉栩嘉毫不犹豫的离开了那座城市,然后在安城的雨夜被夏之光捡回店里。他不说他们也不问,无论你的过去如何黯淡无光或是金碧辉煌,都与现在无关。

夏之光回了趟家,准备给焉栩嘉拿身干净衣服。已经是晚上九点,小区里的老太太都跟不会累似的,拖着大音响扭动腰肢,一个高个子男人被围在中间,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相亲轰炸。看到夏之光出现,彭楚粤赶紧朝他挥手,然后一边说着对不起我朋友回来了一边慢慢突出重围,夏之光也不过去,鬼知道下一秒被围住的会不会是自己。他朝着彭楚粤撇撇嘴,“你来干嘛?”

彭楚粤喘着气跟他上楼,一时不知怎么开口,想了想他们的关系也不必这样扭捏,干脆开门见山,“肖战想见你。”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,夏之光站在衣柜前翻来翻去,只不过是一身换洗的衣物,却怎么也选不出来,彭楚粤见状叹了口气,拍拍他的肩膀,“去见一面吧,他没多少时间了。”

天边翻了鱼肚白,还是没有人回来。焉栩嘉的右眼皮跳了一晚上,何洛洛没法在这陪他一晚上,早些时候就回去了,他也想回去,可是医院这会儿不能没人在,给夏之光打的电话都石沉大海,直到警察带着刘也过来他才抽空回了趟家。衣柜被翻的很乱,看的出来那人收拾行李时很慌乱,他跟赵让联系,才知道夏之光说要出去几天,最近都不会回来。

为什么不联系我呢,你在害怕什么?

大清早的机场很安静,夏之光把自己窝在角落,飞过一片海需要几个小时?他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人了,但是脑袋依旧一片空白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着彭楚粤过来了,手机里都是焉栩嘉的未接来电,他不敢接。

等你看清我的真面目,你也会离开的吧,可是我怎么会舍不得?

从中国的医院转到美国的医院,夏之光不禁失笑,自己这是和消毒水的味道杠上了。病床上的人看起来还不错,除了脸色有些苍白,身体更加瘦弱外,跟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差不了多少。肖战拿着一本书,阳光透进来落在地板上,夏之光风尘仆仆地赶来,忘记了放下书中的行李,忘记了跟他说一句好久不见,只呆呆的看着他,肖战像是察觉到什么,终于抬起头看到了他,他轻轻摘下眼睛,合上书,然后对他微笑,“光光,你来啦。”

夏之光突然很想哭,他今年29了,成了酒吧老板,邋遢颓废,多半时间胡子拉碴背心拖鞋,活像个中年大叔,可是这一秒,在肖战眼里,他还是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,是他的光光。但是不能哭,在病房哭是件很不吉利的事,于是他努力勾勾嘴,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“嗯,我来了。”

时光把他变成了无坚不摧的大人,也将眼前的人折磨的没了人样,肖战的病反反复复,哪怕是在全美最好的医院,也依旧没有什么起色,如今更是下了最后通牒。夏之光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,低着头不敢看他,刀面锋利却还是因为过度使劲削了一半果肉下去。肖战伸头摸摸他的满脑袋杂毛,“光光,都过去了,这么多年,你也该放过自己。”


“我听话了,战哥,我有听你的话,快乐的活着。”夏之光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,这么多年,他不敢见肖战,不敢让自己想那些事,可命运却偏偏折磨着他喘不过气,“明明错的人是我,该死的人也是我,为什么躺在这里的是你!”

“光光…”


14岁的夏之光跟着爷爷奶奶住在一个南方小镇上,虽然马上就要升初三,但是暑假挡不住小孩子的热情,刚下完水的人浑身舒畅,叼着一根碎冰冰准备回家吃午饭。夏之光人生的前十四年几乎全是在这度过的,整个镇子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,所以当家门口坐着一个哥哥的时候,他下意识的愣了愣,然后就是止不住的好奇心。

“哥哥你是谁呀?”

彼时的肖战刚刚大学毕业,趁着工作前的最后一个假期来到这里,一边度假一边练习写真,他租了一个小旅馆的房间作为临时住所,旅馆老板是一对慈祥的老人,还有一个自来熟的小屁孩。肖战接过半根碎冰冰,坐在门槛上跟夏之光天南地北的聊,他看到小孩子眼睛里冒出的光,一时间居然羡慕起这样单纯的人生。

夏之光当了肖战两个月的跟屁虫,好在肖战发现他会跳舞后偶尔会将他作为模特,这才没有赶他。暑假结束的时候,夏之光兴冲冲的跑过来问他是不是在安城上班,“战哥你等我,明年高考我就考去安城,还要跟着你混!”肖战也没多想,揉揉他的脑瓜子说好。

他不知道,夏之光是存了心思的,存了对他的心思。

过了一年夏之光果然考上安城M大舞蹈系,正式和肖战成了同城好友。他本来想住到肖战家,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,可惜跟学校实在相隔太远,只能作罢,等到夏之光大二课程稍微空闲时,他却在肖战家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痕迹。

肖战谈恋爱了,和一个美院的女孩子。

夏之光只见过她一次,在肖战生日那天,他准备很多话想告诉他,结果却在肖战宣布自己女朋友的时候全数咽了回去。

那年圣诞节,他做了一件人生中最蠢的事。

“战哥,我想见你。”部门聚餐被灌的烂醉的他趴在墙角吐,连着胃里的苦水一起翻涌上来,他鬼使神差的给肖战打了个电话,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。

肖战本来是要去接女朋友下班的,她刚刚开始实习,工作室的位置比较偏僻,平时都是肖战接她下班,正好当天赶上加班,肖战又接到夏之光的电话,便先去了他们聚餐的地方。夏之光没想到肖战真的回来,他的情绪瞬间爆炸,压着肖战就亲了上去,真是轰轰烈烈的告白。夏之光醉的厉害,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,肖战没办法,只好先送他回家,却在路上接到了警察的电话。

北城区发生一起持刀抢劫案,劫匪失控进行无差别刺杀,造成三名路人当成死亡,八人受伤。

肖战的女朋友便是那三人之一。

如果没有我,她不会死。

夏之光带着这个念头活到了现在,活到他觉得生活也就那样毫无意义的时候,又出现了一个焉栩嘉。

他在美国陪着肖战走过了人生的最后一个月,说了很多对不起,也说了很多来不及说的话,肖战希望他能放下过去好好生活,他却不敢轻易做出承诺。肖战的葬礼来了很多人,他认识的只有一个彭楚粤,直到这一刻,夏之光才发现自己之于肖战,或者说肖战之于他,原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
肖战的留在医院的遗物都被他收了起来,夏之光坐在那张他躺了几年的病床上,拿起几本速写本,那是他最后的作品。他翻的很慢,像是捧着什么珍品,书缝间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,夏之光捡起来擦了擦,才看清是肖战和他女朋友的照片
。她的脖子上有一个笑脸吊坠,夏之光心下一沉,再仔细看看,只觉得浑身发冷。

他见过那个吊坠,就在自己的床头柜上。

他又想起了那场自己偷偷去的葬礼,他很想进去说句对不起,却没有那个勇气。人群中有一个小孩子,对着他姐姐的墓碑倒酒,说酒鬼姐姐以后你想喝多少我就给你倒多少,夏之光甩甩头,努力去看墓碑上的字,他想起来了,那个女孩子的名字。

焉知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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